撰文:唐    鹏    数旗智酷创始人

作为元宇宙急行军的落地场景,数字人正在打开智能政务服务的新图景。

从政府数字化转型的阶段特征来看,数字人成为政府网站、政务App、政务新媒体(微信、支付宝及小程序)之后的新载体,并被视为新的政务服务入口。从政务服务智能化演进来看,数字人是继智能搜索、智能问答客服之后的、由 “人适应机器”到“机器适应人”的一次迈进,并将“媒介作为人的延伸”进化为“媒介成为人的一部分”——数字人通过真人的语调、表情、肢体行为等数据进行学习驱动。

以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等AI技术以及强算力支撑的数字人,无论对于政务公开还是政务服务而言,不同于政务微博、政务微信等介质与模式,这无疑是对国家机器的一次视觉化、人格化再造。但是蕴含其中的技术政治和性别政治却非常值得思考,从数字人直播、虚拟偶像到政务数字人,为什么大部分数字人都是面容姣好的女性形象?为什么每一张脸型都酷似以下巴的“锐利”程度为标准的网红脸?

政务数字人的出现,正在带来政务服务领域重复性、标准化的劳动解放。但作为政务服务的入口与交付载体,政务数字人的发展与成长本身还处在咿呀学语的阶段。对于公众而言,由于政务数字人是一种“近似人”的交互模式,往往在服务过程中会产生一种悖论:当政务数字人在自我发育阶段亟需真实用户数据喂养的时候,需求急迫的用户会嫌弃他;当数字人逐步取得人的信任、而人逐渐无法区分数字人能力的有限性时,用户对他又抱有过多期待。

以Deepfake为特征的换脸技术曾经一度制造出真假难辨、谣言横行的泛滥局面,在PS、剪辑主导的图文信息与视频传播,到通过虚假数字人的传播,如当政府官方的数字人真正成长为一个IP的时候,是否具有易识别、可分辨的防伪标签并建立自身的认证体系?否则虚假网站、虚假账号的虚假信息传播将重新复制到数字人领域,并且会越来越逼真与让人信服。

《西部世界》中有一句台词是:如果你不能分辨,真假又有什么区别?而对于代表公共权力和关乎社会福祉的政务数字人而言,如果不能分辨真假,政务数字人就可能失去其存在的根本意义。但是,如果没有有效适恰的监管,未来我们分辨真假数字人的难度会远远高于分辨真假政府网站的难度。

数字人的形象、字体、情绪都寄托和投射了人类已有的生活经验与价值观,但是数字人的命运并非为每一个创造它和需要它的现实中的人所准备,而是为每一个正在和即将迁徙进入元宇宙的移民所准备。或只有在元宇宙空间,我们才不会发出“为什么动作机械、表情这么呆滞”的疑问。政务数字人会不会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复制目前各个政务大厅里的政务机器人的命运:成为一种无用但“必要”的标配。

就像每个人都可以采用云服务、利用WPS制作一个个人网站一样,我相信,“每个人或机构都可以创造一个自己的数字人”也将会实现。但实现的前提是,我们应该拥有一个打造数字人的开放平台与认证体系,集合建造、租用、选型、功能、肢体、情绪、表情等标准化或DIY资源,这也是UGC数字人产业的未来。

我们可能需要思考的是,如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的价值观在元宇宙空间继续影响生态的可持续,那么,按照规范标准体系来乐高式地拼装数字人是否能真正体现数字人被寄望的价值?人工智能是否真的可以在情感层面让数字人体现“人”的那部分意义。我并不认为政务数字人的“千人千面”可以走出政府网站当年的困境,因为这本身与技术无关。

播报与宣讲只是数字人的1.0阶段,就像Web1.0的门户时代一样。但如何跃升到互动咨询与办事助理的服务能力,这是政务服务领域看中的价值。政务数字人会更一步凸显出政务服务的“社交化”特征,即当电子证照的标准化、办事材料的标准化,政务数据的共享水平提升,自助化的办事服务应该是在人与数字人的交互过程中“边说边办”中完成,是后端的数据自动共享与命令触发,而不是腾出一只手重复填写和反复核对材料。

对于政务服务中心而言,或许每一个窗口的工作人员都有自己的数字人,不一定在实体大厅,也可能是直接在元宇宙的虚拟大厅。比如韩国首尔的元宇宙规划就明确将行政服务中心建在元宇宙中。相比于传统模式,数字人将加速对抽象的窗口工作人员的IP化与品牌化,并在破解综合窗口、一窗通办的当下困境下将给出更经济的解决方案,不再需要反复培训、多线程工作等作用于具体的某个人身上,数字人可以突破碳基人的智力和体力极限,实现硅基人的真正贡献与价值。

“政务数字人有意义么”是我提出的问题,以下是chatGPT帮我写的一段“ta”给我的答案。据说这是史上最牛的AI机器人,马上就要取代“公文写作”的文字工作者了……